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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当网红、做直播,正成为不少年轻人期待的工作。某头部平台近日发布一项“当代年轻人就业在关注什么”问卷数据:近万名受访应届毕业生中,61.6%的人就业时会考虑网红直播等新兴职业,只有38.4%选择完全不考虑。另有数据显示,2022年,直播、短视频行业直接或间接带动的就业机会超1亿个。越来越多年轻人“打开思路”,试图加入直播等新兴行业。(央视) | “近万名60%受访毕业生称愿当网红”,不论专职还是兼职,这都表明“网红”客观上已成为一个极具吸引力的职业选项。然而,严格说来,“网红”并不是一个职业,而是一个职业的“塔尖”。“愿当网红”和“能成为网红”,完全是两个概念。网红是一个后验的成功者身份,在此之前,更准确的表述,或许应该是“博主”“主播”。优胜劣汰、大浪淘沙,能够成为网红者,毕竟少之又少。 网红自然意味着高收入,而这也是让年轻人趋之若鹜的直接理由。但,这一行竞争的残酷,远超想象,统计数字显示,“头部”与“尾部”主播的收入可以说天差地别。根据《中国网络表演(直播与短视频)行业发展报告(2022-2023)》,以直播为主要收入来源的主播中,95.2%月收入为5000元以下,仅0.4%主播月收入10万元以上。直播行业,存在着显著的“二八定律”,也即20%的人赚走了80%的利润。那些想当网红的年轻人,一直籍籍无名者,也是大有人在。 在主播流水线量产化的大背景下,供给过剩已成为不争的现实。报告数据显示,截至2022年,主播账号累计开通超1.5亿个;内容创作者账号(指账号曾有过短视频内容创作发布行为)累计超10亿个。当下而言,那种从素人一夜爆红的主播神话越来越少,更多的是,依赖MCN孵化,依赖标准化、模块化的培训,依赖“大号带小号”“老号带小号”的导流——由此导致的结果是,新晋主播养成成本高企,且利益深度捆绑于机构,个体的话语权消弭,能分得的利益则越来越少。 工业化、快餐化、同质化的新主播不断涌入,一方面稀释了红利、降低了水位,另一方面也使得“主播带货”原本的惊奇感与感召力加速流失。当全行业盛极而衰,由高速发展期转入存量博弈,那么个体的职业命运,也极可能不由自主。当“走红”越来越难,网红梦,注定会越来越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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